后日奇谭
来源：哔哩哔哩
2023-07-31 12:42:06
楔子
(资料图)
天色微明，青年推开朽坏的木门走到院内，他仿佛永居于晦暗角落的虫豸，初次见到光，刺得他睁不开眼，他想重新躲进屋内，屋内空无一物。他大喊：“喂！出来！”
从院内其余的三间房深处，分别缓缓走出了男人、妇女和老者。妇女衣衫破碎，她见到自身的双手和腹部上满是凝固的鲜血，不由得惊声尖叫。男人注意到，除去妇女身上是凝固的血痕，其余三人，包括他自己，身上的衣服都烧焦了。
老者恍似大梦初醒。他们是同一处院子内的邻居。他们没有交集，不熟悉彼此。他独自卧病家中，透过窗户观看院中住户，他准确说出了诸人的日常：
“你大概是学生。近年不知为何闭门不出，不时会有腋下夹公文包的人来你家中找你的父亲。”青年连连点头。
“你膝下有一子。清晨送儿子去了学校，你一直休息到午后，你总是备好晚饭后傍晚出门上夜班。”妇女微笑以示肯定。
“你的妻女离你而去，每周三你会携一包药品回家，我猜你有疾病需要每周检查。”男人回答是。
男人向远处的天空望去，见不到太阳，连平日里掩映于破烂遮雨棚外的大厦也消失了。他提出了一个猜想：他们已经死去，不知为何聚集在此。众人沉默许久，大概是在接受眼下的境况。
“我的儿子呢？他在哪？”妇女首先慌了神，冲进屋内寻觅一番，随后怔怔地回到了院中。
“他没有现身，想必平安无事。”老者语调平缓地说。青年不见自己的父亲，推知他还活着，暂时放下心来。
“我们为何死？”青年提出疑问。
“不知道。至于我们为何死后无法往生，也不清楚。”男人蹲下，出神地望向脚下黑色的土地。青年走到他身边，附身看了一会儿，猛地挺直身体道：
“目前首要的，是搞清楚我们的死因不是吗？请你们挨个说说，自己昨天都做了什么。”
没有人回应，他们仿似已困于院中万劫之久，早已分辨不清过去与当下的界限。
“我所说的不是具体的‘昨天’，是你们生前最后的记忆，大家都说出来，或许我们就能搞清楚。”
“不如从你先开始讲。”老者说，其余人也表示赞同。
“好，由我开始。”少年沉吟片刻，随即开始了讲述。
